太快了。
Rapper们飞升得也太快了。
(相关资料图)
前段时间还在流行“说唱是男人最好的医美”。
甭管瘪嘴还是凸嘴,多数中华rapper魅力时刻就是站在舞台上照着提词器张嘴。
没过多久,它就从择偶滤镜变成了一种更加务实的就业选择。
搞嘻哈,一跃成为更适合高考不理想、毕业有烦恼宝宝们的理想职业。
甭管是答题卡填串行的高考生,还是毕业即灵活就业的大学生——
与其在电子厂、互联网大厂里卷,不如皈依说唱厂牌。
众所周知,说唱的最大亮点就是:学历要求不高。
其实很多rapper都高考过,并拥有大专学历
另一个必要充分条件是,嘻哈够火。
据本乐迷不完全统计,光是2023年6-7月,已经官宣的室外音乐节有60多个。
几乎每场都有说唱表演,而且近乎1/3的场次是由rapper压轴收场。
以最近的一场卡司乌龙为例。
武汉一音乐节此前一直暗示泫雅会来压轴表演,粉丝早早抢了票,最后海报上官宣的主咖是GAI周延。
哈圈粉丝和韩圈粉丝,在微博广场和票务市场吵得不可开交。
无论什么原因,GAI能从被选中救场,双方观众能撕个三百来回不停歇,都足以验证GAI及其所在嘻哈领域的票房号召力。
其他音乐节阵容也在暗暗印证rapper们的异军突起。
近五年才火起来的GAI、马思唯,颇有与郑钧、老狼等90年代歌星平咖位撑场子的架势。
就连曾毅都趁着这一波嘻哈热首次扛起了赡养凤凰传奇的重任。
曾经摸摸鱼、每首歌都只镶边分得三两句台词的曾毅,在50岁的年纪迎来了事业新进展——
自己美美独唱2分钟,让玲花在一旁大笑拍手做气氛组,体验赚毅点零花钱的美妙滋味。
凤凰传奇成立25年以来,首次完成了主场和陪衬的轮休。
曾毅也终于感受到什么叫多巴胺小年轻口中的“说唱领袖”。
若说90年代流行的摇滚,10年左右流行的民谣,在拼盘音乐节里还算濒死的骆驼靠着大骨架子硬撑——
那么嘻哈则是真的赚钱叫座。
韩国成熟偶像团体行业催生出来的小卡文化,即艺人把自拍印在小卡上卖钱,也被嘻哈节目学了去。
GAI昂首挺胸鼻孔怼人的半身照,在二级市场一度被炒到1万7。
韩国小卡在二级市场流通,其定价主要看颜值。
内娱哈圈的小卡贵贱,可能主要看谁厨艺好,会给伙计们做蛋糕。
GAI因为嘻哈冠军出道之后,彻底摆脱了以前混街头的底层生活。
刚下节目就已经拥有了穿不完的鞋,随后又开始了自己建厂牌开公司,代言红酒走红毯的大明星生活。
值得一提的是,不光有人切蛋糕,嘻哈这块蛋糕在2023年甚至有了破圈走上主流台面的架势。
前些年GAI在各种综合类音乐节目里参赛,按照综艺惯有的叙事套路,能在《我是歌手》里打败汪峰和张韶涵:
也能带着小弟,在娱乐圈最能打的老前辈面前披荆斩棘:
今年rapper们的舞台更大了,能唱的范围也更兼容。
在最近央视的传统文化传承类综艺中,曾毅撇下了主流舞台香饽饽玲花,跟另一rapper宝石老舅完成了一次说唱。
当然,词是根据韩愈的诗编的,曲是抒情的,节奏是0.5倍速慢动作的,演出效果倒还算有说有唱。
当一个圈子极速蔓延扩展,所有人享用同一片流量池,平等地暴露在公共视野里,不同rapper的业务能力则有着天壤之别。
多年沉淀的选手在机遇中爆发,自然能站在顶尖。
另一群刚入行就碰上行业风口的人,借上了流量东风,却缺少与自身地位相匹配的作品和姿态。
今年网友还推举出唱歌像作法的华语乐坛四大天王。荒唐的是,其中三位都是rapper身份。
小鬼王琳凯、capper、姜云升、华晨宇
GAI在采访中说过,这个圈子里大多数人没有专业的音乐背景。
Hiphop也没有教科书可以翻,创作大多凭感觉。
所谓的感觉,来源于黑人平权运动的传统。
其本质是以饶舌音乐的方式发表社会评论,解构权威,戏谑权贵。
观众们去到现场,跟着华丽的灯光和快节奏台词摇头蹦跳、宣泄烦恼,说唱因此在这个疫情后的春天异常火爆。
嘻哈歌手去到现场,借着舞台和造型的医美在台上扛起话筒玩抽象,用跟观众差不多的水平喊出“泰裤辣”宣言——
要专业有个性,要唱功有个性,这当然也是一种与命运的抗争。
但客观来说,说唱因此而降低门槛。
别说练习5年,还会点唱跳的偶像练习生在搞嘻哈。
现在up主圈子谁还没在livehouse里喊过几嗓子,或随机拿走一个幸运粉丝的手机拍全场大合照,谁都算不会玩网,赶不上这股送到嘴边的rap狂潮。
虽然大多数人唱得一般,还是往台下洒水降温这件事更在行。
某幻、老番茄、中国BOY
或许有人会摆出章子怡同款脸蛋,发出以下疑问:
Rapper是个什么低级的行业吗,怎么谁到要来分一杯羹?
嘻哈文化盛行,主要得益于跟消费主义路径的结合。
潮牌、街舞、脏辫、滑板等各领域元素与说唱的融合,使其从亚文化逐渐变成带有群体认同效应的流行文化。
尽管侃爷的时尚创造yeezy已经在主流时尚圈被全面下架,让说唱、潮牌和奢侈品符号结合在一起的吴某凡也早就变成了一串404编码。
LV和CELINE们走出高级时装屋,制作出更适合说唱宝宝的棒球衫;
潮牌Supreme和Dior联名,攻占了街头玩家的衣橱。
嘻哈的象征意义已经不仅于一种音乐审美,而变成了一种“编了脏辫戴上墨镜就相当于在跟命运做抗争”的群体认同属性。
而对于同样带有“反叛”意味,可供年轻人泄愤的摇滚音乐来说:
养成周期太久,组乐队养乐器的成本花销太大。
潮牌已经更新迭代了4个来回,乐队还没完成过一次巡演。
摇滚厂牌DOG的主理人许宸形容摇滚的困境:
“现在潮流变化太快,潮牌会觉得摇滚乐太“土”了......年轻人没有愿意干这个的。
看朋克演出,就像退休俱乐部。”
倒也不是要单纯数落嘻哈文化,或批判潮牌的快节奏发展。
只不过是这个按下3倍速快进键的时代,一定会催生出劣质嘻哈文化。
哈圈那套“临时抱佛脚”的碎片化发泄唱词,一边被嫌弃又土又重复,一边击败抒情走心的对手。
以魔性洗脑热梗的形式传播,实现全面下沉化。
换句话说,是时代选择了泰裤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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